律师：数字人民币若干法律问题研究（一）

为什么数字人民币与其他数字货币的监管态度截然不同？本文从数字人民币的法律性质入手，试图探究其背后的原因。

正文 | 赵志东姜辉

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发布了《关于防范代币发行和融资风险的公告》，中国正式制定了禁止虚拟货币经营活动的政策。2021年，中国人民银行发布通知，禁止虚拟货币结算和提供交易者信息相关服务。

但相比之下，中国从2014年开始研究国家法定数字货币，并于2019年正式启动数字人民币试点工作，并继续扩大数字人民币的使用范围。

为什么数字人民币与其他数字货币的监管态度截然不同？本文从数字人民币的法律性质入手，试图探究其背后的原因。

央行数字货币的意义

中本聪在 2008 年提出比特币的概念和底层技术逻辑，并正式推出比特币后，才真正构建了数字货币的概念。它与之前存在于虚拟网络中的“游戏币”和广泛使用的电子支付完全不同。数字货币本身是一种货币，而不仅仅是一种电子支付方式。

随着私募数字货币的不断发展，数字货币形态的深度和广度也在不断扩大和延伸。早在 2016 年，时任英国央行副行长就提出了央行数字货币的概念。他认为央行可以借鉴比特币的底层技术，以数字形式发行法定货币。央行数字货币的概念逐渐被世界各国广泛认可和重视。中国、日本、加拿大、欧洲等国家和地区相继开展央行数字货币试点工作。一些国家已正式推出其央行数字货币。今年1月，美联储也发布了央行数字货币白皮书，

央行数字货币究竟是什么？“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在某些情况下也称为“数字化菲亚特”（Digitalized Fiat），数字法定货币（Digital Fiat Currency），特指央行对区块链技术的引用，使用密码学和分布式账本等技术以数字形式发行和交易的法定货币。

也就是说，央行的数字货币也是利用比特币等数字货币的非对称加密技术开发的数字货币，但其发行信用来自各个发行国的央行，而不是发行数字货币的民间机构比如比特币。本质上仍是法定货币，与央行发行的纸币、硬币具有同等的合法还款地位。

到目前为止，从广义的概念来看，央行数字货币是数字货币的从属概念。数字货币推出后可分为各国央行发行的央行数字货币、比特币等民间机构发行的私人数字货币。

央行数字货币和虚拟货币各自的法律性质

2019年以来，中国人民银行在全国广泛开展数字人民币试点工作，正式拉开了我国央行数字货币试点的大幕。2020年10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修订征求意见稿）》第十九条中增加了“人包括物理形式和数字形式”一文，而数字人民币有望被赋予与实物人民币等值的国家法定货币的法律地位。

因此央行数字人民币最新消息，在未来数字人民币正式发行时，数字人民币的发行由国家信用担保，保证人们可以通过它交换商品或服务，并通过国家信用保证货币价值的稳定和维护其价值的法定货币。《中国人民银行法》第十六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定货币为人民币。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一切公私债务，均以人民币支付，任何单位、个人应拒绝接受。” 未来，同样适用于数字人民币。

对于持有数字人民币的个人，数字人民币也可以作为私有财产。在实现与实用人民币同等法律地位的目标下，数字人民币也将纳入物权调整范围，基于平等主体的意志自治在当事人之间流通。

区别在于私有数字货币的法律性质和法律地位。

2013年，中国人民银行等五部委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将比特币定义为虚拟商品。但虚拟商品是一个经济学术语，而不是一个法律概念。在民事审判的司法实践中，大多数法院将数字货币定义为虚拟财产。以比特币为例，法院对其法律属性基本达成共识，认定其为虚拟财产。

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发布了《关于防范代币发行和融资风险的公告》，中国正式确立了禁止虚拟货币经营活动的政策。同时，通知还明确指出，通过代币的非法销售和流通向投资者募集比特币、以太币等所谓“虚拟货币”，本质上是未经批准的非法公开融资，涉嫌非法销售。 . 代币券、非法发行证券、非法集资、金融诈骗、传销等违法犯罪活动。

2021年，国家发改委、央行等部门将再次印发《关于整顿虚拟货币“挖矿”活动的通知》、《关于进一步防范化解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等文件进一步限制和规范私人数字货币的使用。交易和流通。

外国央行数字货币清单

巴哈马央行于2019年12月启动沙币项目试点，并宣布于2020年10月正式推出全球首个CBDC“沙币”。

东加勒比中央银行于 2019 年 3 月开始数字货币的开发和测试，并于 2021 年 3 月 31 日正式推出官方数字货币 DCash，成为第一个推出 CBDC 的货币联盟。

委内瑞拉于 2018 年 2 月发行了石油储备支持的 Petro，但由于美国制裁和 Petro 配套资产不足，Petro 价格持续下跌，基本失败。

厄瓜多尔于 2014 年推出 Digital Dinero（DE），但由于 2018 年厄瓜多尔政府主权债务违约，市场对 Digital Dinero 的认可度极差，于 2018 年 4 月停止。

瑞士国家银行与瑞士证券交易所 (SIX) 和国际清算银行 (BIS) 创新中心合作，启动了“Helvetia”项目，研究将 DLT 用于批发 CBDC 进行数字资产交易和实时间结算。

日本银行已进入 CBDC 概念验证阶段。

瑞典央行于 2020 年 2 月启动了对基于区块链的零售 CBDC “e-krona”的测试……

数字人民币大事记

2014年至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成立法定数字货币研究组，开展法定数字货币相关研究工作。

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打造了中国第一代法定数字货币概念雏形，成立了数字货币研究所。经国务院批准央行数字人民币最新消息，中国人民银行于2017年底开始研发数字人民币。

2019年底以来，数字人民币已在深圳、苏州、雄安、成都和2022年北京冬奥会上进行试点测试。

2020年11月起，新增上海、海南、长沙、西安、青岛、大连6个试点地区。

2021年4月10日，深圳将启动数字人民币试点，试点扩容50万人。

2021年6月，北京、上海、长沙等地相继启动了新一轮数字人民币试点活动。

2021年7月16日，央行发布《中国数字人民币发展白皮书》。

2022年3月，第三批国家数字人民币试点地区将发布。

2022年4月，央行正式宣布扩大数字人民币试点。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中国数字人民币研发进展白皮书》和央行行长发布的数据，截至2021年12月，我国数字人民币交易规模已超过800亿元.

（作者为德恒上海律师事务所赵志东律师、姜辉律师）

参考：

《数字人民币中的私人权利论》，李建兴，华东师范大学法学院，《东方法学》，2022年第2期；

《数字货币意义上的虚拟货币与金融监管：法律、金融和技术的跨学科研究》，吴云；中国人民银行反洗钱局朱伟；北京市科委；北京五指数智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上海政法大学学报》，2021年第6期；

《数字人民币的理想与现实——基于深圳数字人民币试点活动的观察》，柯达，北京大学法学院，金融法院，2020年第4期；

《2021年全球央行数字货币研究进展概览》，2022年4月26日登陆。